剑诅不拆,不洁癖且杂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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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/ABO】年少已至 9

9


喻文州发现最近黄少天有点粘人,就像楼下人家的猫一样。

不对,应该比那只虎斑猫还要更过分一点点。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在他房间里轻手轻脚地摆弄东西的人,他现在似乎看上了他的书柜,手指拨弄着玻璃门上挂着的一串风铃。

“我能打开吗?”

“当然。”

得到许可后黄少天果断地拉开了玻璃门,在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中“哦哦哦”地惊叹出来。

“哎呀哎呀真是太久没来过了,你啥时候买了这书……这本呢……哎你还看悬疑小说?什么时候开始的?怎么感觉你兴趣变了好多呀!”“这话说的……我明明一直都看悬疑啊,你看上面红色那套书是我初中时就有了的。”

喻文州走到书柜边上似乎是要取那一套书,黄少天干脆蹲下,背部虚靠在摇晃着的书柜门上,仰起头看他。现在才刚刚进入暑假,也不算太热,但衣服是有多薄穿多薄,不然都不觉得凉爽。喻文州伸长了手,轻易把那一套书的其中一本拨了出来。这人怎么这么好看……黄少天痴痴地想。喻文州的房间他好久没来过了,今天这也是双方父母不在家才偷偷过来的。这个房间基本没变过,还是那种摆设,右方一张床,边上是床头柜,再过一点就是白色的衣柜;房间左边窗户前摆着书桌,门边上有他现在靠着的这个书柜,只是这房间各个角落都多了不少很有专业价值的书,以及……他嗅了嗅鼻子,轻易地闻到了淡淡的甘醇茶香。

喻文州的信息素是带苦味的茶……不知道能不能往里面加点蜜糖让它不那么苦呢?

站着的人一直翻着书本似乎在找东西,最后从书里找出了一张白色的纸条,递给坐在身边发呆的人。

“这啥……”黄少天接过后连忙看起了那只有几行字的纸条,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看他动作看得呆了,“G市购书中心……你、你连小票都留着?”

“是啊,因为那段时间要存钱所以就把小票留下来记账了。”他用手指了指末端最淡的那行数字,“看日期。”

“……一年半前?!那不是初三时候的事了吗我居然不知道……!!等等你初三的时候居然还有空看这些闲书你到底有什么逢考必过的buff……”

“就是初三那时给自己找点业余兴趣,解解闷。”喻文州顺势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来,两人被双开的玻璃柜门圈在里面,膝盖抵着膝盖,暑期的燥热好像更盛了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黄少天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初三的时候两人分得很开,上了高中后更是直接分在了隔着一条马路的两个校区,虽然并没有彻底断绝联系,可还是有着什么在日渐改变,比如一些性别带来的陌生的习惯,比如两人越来越更衷情于短信、网络交流,这些都使得彼此的距离好像也拉远了——远到他在就像此刻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,经常会尴尬地发现自己找不到话题。喻文州低着头翻弄那本书,在之前小票夹着地那一页摩挲了一阵后合上书本。

“哎你不看了吗……”

“不看了,已经忘了之前看到哪了,干脆找时间重头开始看。”

重头开始?

黄少天没由来地笑了几声。

“你笑什么?”

“没有没有,就是……”他扭过脸躲他的眼神,突然把手摸向低层的书柜架子,“你小时候明明喜欢看那些傻傻的童话啊!就像这个!哦你居然还保存得这么好,我小时候的书都发黄了……就像这一边这种黄色,总觉得一碰就要坏掉。”

他好像很开心地翻着那本儿童读物彩色绘本,不厚的十来页书一下就翻完了,却又一次重头津津有味地琢磨着每一页。甜腻腻的蜜糖味不知什么时候散发出来,一点一点侵入喻文州的鼻腔,让他本能地打了个颤,手指不自觉地开始在裤子上划圈。

“……少天。”

“嗯,怎么了?”

“你差不多该回去了吧。”

他示意了一下书桌上的电子表,黄少天淡淡地看了一眼,果断地摇了摇头。

“我想多待一会儿。”

“多待一会儿当然没问题,可是少天……我想让你从门口出去而不是从窗户。”

黄少天鼓着腮子,泄了气。

今天虽然双方家长都没在家,但为了以防万一,黄少天是从喻文州房间的窗户爬进来的,大清早的着实把房间主人吓了一大跳,赶紧把他拉进房里。

“而且我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回家……”

“我就再留半小时……”

被甜蜜的味道熏得有着发作的喻文州皱起眉头。都这么大个人了,alpha和omega相关的生理知识早就被迫默了一遍又一遍,何况他是个偏向理智的人,知道自己能忍耐到什么程度。黄少天的信息素在持续外散,他自己却好像浑然不觉。该说些什么来把正在无意识拼命诱惑自己的omega劝回去呢?总不能说,少天你的信息素快让我把持不住了,请你还是先回去吧?对omega说这样的话无疑是种性骚扰行为,不懂得尊重omega的alpha不是好alpha,喻文州可不希望事情发展成那样。

“……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哎?”

半小时就到了吗?明显不可能。喻文州呆呆地看着黄少天将那本儿童读物塞回原处,站起来走开,脸上表情简直一百八十度变化,和刚才嬉笑的模样是真的完全不一样。

“……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的话,直说就好了。”

黄少天冷着脸的样子有些奇怪,喻文州发呆两秒后反应过来。不愧是敏感的omega,大概是从信息素里“感觉”到什么了吧?虽说让黄少天尽早离开这个房间是目前最紧要的事(不然喻文州想象不出自己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),但也绝对不想让他带着这种怨念的情绪离开。

“少天,你不要误会,我没有想赶你走的意思、”

“那你说,你刚才说的那些话,不是在劝我回去吗?我……我说真的,如果有什么事情,你直说就好了。”黄少天背对着喻文州,眼睛看着角落某处。稍等了一会儿,后面的人并没有反驳,但黄少天分明听到他叹了口气。空气中的苦涩味道愈浓,那种无奈的情绪几乎从这浓浓苦茶味中渗透出来,纷纷钻进他的身体里,让他喉咙发热,莫大的悲伤涌上眼眶,几乎能滴出眼泪来。

“那个,文州……”

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真不该偷摸过来。也许他们之间确实有很多东西都变了,那个人也早就变成熟悉的陌生人,只是因为长久的不接触,这些变得不同的东西才没有凸显出来;也许他们就是应该是偶尔见一面、长期用手机用网络来聊天的关系,那样至少就可以保持着他们不知多久以前开始就默默构成的平衡;也许,正是因为今天他们“破例”再次见了面,打破了那种默契的平衡,他们……其实早就不可能回到以前那样了。

“你觉得累吗?我好累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好累。我又、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,为什么要一直这样烦着你呢。其实我知道……我知道自己很烦啦总是会无理取闹,你也肯定是因为把我当从小到大的朋友才一直忍耐我谦让我的吧,这样想的话……对不起。”

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蠢,说的话也一定特别蠢,可他就是想说,胡说乱说也好,哪怕是说出再也没办法挽回的话也可以。

感觉只要稍微停一下就会流出眼泪来。他眯上眼睛想把酸楚挡回去。

“我以后、以后再也不会惹你讨厌了。也不会赖在你的房间不肯走……不会来这里了反正妈妈也不让我过来。我不会再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就发短信打扰你、所以、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……”

泪水莫名其妙地弄湿了他的脸,来自胸口的燥热和疼痛让他难受地喘着气,忍不住的啜泣就这样轻易出卖了他。空气中的蜜糖味浓郁地可怕,但喻文州已经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那些情绪。他走近了仿佛浸在毒药里的omega,伸出手去拉住对方捏着拳头的手。

“少天……”

他用手指去拉开那握得紧紧的每一根手指,最后十指相扣地扣住他的手。

“少天……”

他牵着omega的手,将两人的手一起压到omega心口处,感觉到两人的心跳声就像相融的信息素一样逐渐同调,转换成一样的频率。

“少天…对不起……”

他从后面把因为想忍住哭泣而发抖的omega圈进怀里,轻声道歉。

“对不起……我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想。我没有讨厌少天,少天在做那些小事大事的时候总能想到我,其实我很高兴的,这说明在你的心里……一直都有我。谢谢你。”

黄少天挤在他怀里发着抖,也不抬头看他,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止都止不住。喻文州抬手抹去他脸上的水迹,然后把嘴唇轻轻贴在他的脸上。

那个像是安慰般温柔舒适的吻持续了好几秒才离开,苦茶中混入了点点蜜糖,柔和地让人失神。

“我喜欢你,少天,一直都很喜欢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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呜……我挺喜欢这样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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